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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为我开门的人】

2013年9月24日,说多了都是泪。

 

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状态,我延伸出去的触角,现在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是赶在台风“天兔”登陆的前一天晚上,回的香港。机场依旧灯火通明,人潮涌动,每一个行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匆忙。可能是台风即将登陆的前兆,在安全降落之后,我从飞机窗口望出去,远处的山的尽头,还能看到如一抹鲜血的云彩,它在不断的拉扯着周边的湛蓝色的光,扭动旋转的身躯,像一只涅磐重生的凤凰,在小心翼翼地啄食着黑暗里的点点星辰。我低头看了下手机,已经早过了晚餐时间了,身边的老婆婆因为降落时强烈的耳部不适,脸色有些苍白。从飞机刚开始降落,她就很虔诚的做了一个祷告,而后头轻轻的靠在前面凳子的软垫子上,双眼紧闭,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放在微微弓起来的膝盖上。她是有理由害怕的,因为这一趟飞机,确实是比以往的要颠簸很多,在最激烈的时候,我也曾有些惊慌,震颤的机身,会让你感觉到头晕目眩。

害怕是人的本能,它并不受任何的理性思考的束缚,也不分年龄与性别。在我走出机舱的那一刻,我又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看,那个老婆婆。还好她已经从不适中恢复过来了,也准备起身。空姐礼节性的和我们一一道别,我也礼节性的微笑着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线是我见过的,最美的。

回到住的地方已经差不多十来点了,没想到半个月没回来,楼下的门都已经换了新锁了。而刚巧的是,我的手机也是由于欠费停机了。我开始一如往常的抱歉自己的粗枝大叶。在楼下,像一个木偶一样的傻傻的等一个陌生人来开门是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不亚于期待一个未曾蒙面的老情人。当时,我在想如果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来开门,我一定要好好的搭讪几句,起码在缘分上,我们是注定相遇的一对,而且要是她先主动和我说话,那说明可能这一切确实都是事前安排好的,不过是在情景需要的时候,给了我足够的发展空间。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个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被迫无奈的男子在不断的幻想着离奇的电视剧情。旁边的按摩店也开门了,头顶原本一片漆黑的地方,突然闪出了一个冒着暧昧光环的粉色霓虹灯。我有些不适应的抬头看了看,就像原本属于自己的安全地带,一下子被这吸引眼球的东西给粉碎了,接下来,很自然的,路过的人都会不自觉得朝我看一眼,然后在我准备回看他们的时候,瞬间装作左顾右盼。我开始有点烦躁了,主要原因是,他们都是男的。 

又一波下班的高峰期,也渐渐来临了。左边6X路公交站,开始慢慢的排起了长队,这让我欣喜不已,我慢慢的挪动了脚步,使劲靠拢到那支队伍的边缘,自认为极其巧妙地伪装成了等公交的一员。

谁知没过多久,我就厌倦了这样的伪装,我甚至可怜起自己来了,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都满怀憧憬的等到了自己回家的车,而自己却成了一个无穷无尽的目送者。所有人都在往下一站进发,而我却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的虚荣心,咬紧牙关的站在这里原地踏步。我在等一个几乎渺茫的人,为我开门。

可是,就目前而言,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了,我憋住了期待,一遍又一遍得告诫自己。我开始慢慢挪步到刚刚开始的地方。说实话,我有点失落透顶了。可能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原因在于我过于依赖于未知世界,所以往往可能得到是一场无休止的等待。


旁边按摩店的生意出奇的好,进进出出的人都是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时而传出来的妖娆地招呼声,你完全可以听得出,老板娘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一个欲望都市里的生存之道,估计在这一墙之隔里已经完全被演绎得风生水起了。我开始麻木的发起了呆来,我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皮肉生意,因为我只是在等一个人,甚至似乎我已经不在乎那个给我开门的人,到底要不要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期间,我又跑到了便利店买了一罐啤酒,一包鱼干和一份报纸。很快我就开始后悔自己干了这件蠢事,白白的错过了这关键的十几分钟可能相遇的时间。我记得最后,我已经双腿站得有些僵硬了,疲惫的身躯像一只受伤的小鸟蜷缩在铁门之外。我开始试图放弃,拖着行李,往学校的二十四小时休息室走去,没走多远,回头便看见最后一班6X路公交车拉长着红红的尾灯离我而去,我的内心突然就像是被按下了闭幕的按钮,整个深夜平静得如一座空荡荡的大剧院。我所有的躁气,也突然间被这最后的安宁清扫一空。我没有难过了,我反而如梦初醒。

我开始庆幸,庆幸飞机安稳的到达了机场,老婆婆欣慰地得到了上帝的眷顾,空姐的眼线出奇的画地好看,老板娘的生意异常的火爆。庆幸今夜,没有一个人错过了这里的最后一班车。

庆幸,你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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